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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十四章
农耕时代，尤其是最早期的农耕时代，种地是一种极为痛苦的劳动，尤其是在遇到这样的不正常的寒冷天气的时候，商的人口根据子受的粗略估计至少减少了半成，可别小看了这个数字，按照这个持续个一二十年下去，估摸着就要寄掉了。
唯一的办法，就是尽可能的往南扩张，掠夺人口补充自己的损失，同时获得相对温暖的南方地方，而要攻略南方，靠现在腐化的厉害的商都贵族是显然是不行的，至少全靠他们是不行的。
“为庆祝女岚周岁，令诸贵庭前比武取乐？”子启放下手里的木简，这弟弟可是越发能整活了，不愧癫王的名号，“哼，按照他这样倒行逆施下去，君父的一切迟早给他败干净”
语气里满溢着酸味，尤其是这份家产本来应该是他的，他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，他才是长子，就因为他出生得太早了，母亲当时还不是王后，就变成了庶长子而非嫡长子。
比看着兄弟败家业更痛苦的是什么？那就是那家业不仅有你一份，而且你还没资格去败。
“君上，我们也遣人参加吗？”
“当然，不然这不娣的玩意儿真敢除我国”子启不屑道，“正好，寡人麾下来了几个厉害的剑士，正好派去给那癫王助助兴，希望他不要恼羞成怒。”
说完，子启就仿佛看见了子受被气的大动肝火的模样，自己哈哈大笑起来，周围近侍却是表情古怪，对方怎么可能为了这种事情恼羞成怒，以那位癫王的做法，你派去的剑士估计迟早得变成人家的，而且话又说回来，对方真的恼羞成怒，你不是更惨，你是怎么笑得出来的。
“丫丫~”岚已经能够发出单字的模糊音，可惜没人听得懂她在说什么，继承了父母的颜值和子受的食量，把自己吃成软软白白的一个雪团子，被苏邔抱在怀里，胡乱的挥舞着手。
“岚可真是够重的”“波~”岚似乎知道苏邔是在说她，不开心的发出“波”的声音，然后又咿咿呀呀的要母亲抱，在几个女人之间宛如宠物来一样来回倒腾，每个人都要来撸一把，连子受都没忍住撸了两把。
周岁的孩子，基本上也就意味着这个孩子有较大的概率活到成年了，当然，子受举办这场庭前比武取乐的活动也不全是为了孩子庆祝，也包括他准备收拾一下，那些商都贵族的缘故。
有些人是贵族，而有些人在子受眼里只能称之为“贵物”，他已经准备好了剥夺至少一百多个贵族的家禄的准备，也就是剥夺他们从田里分禄米的资格，换句话说，距离被除国和灭族就是一步之遥。
通常这是一个类似后来的罚奉禄的惩罚，不过，比起罚俸来说，要严重得多，这个处罚是没有限期的，为什么不直接除国的原因是这些腐化的贵族大多是没有封国的那种，要除也没得除。
而有封国的贵族腐化起来要慢得多，尤其是在这个时代，因为有封国的贵族大多都是在边境地，蛮子可不和你讲道理的，打不过就全家上天，失土更是重罪当中的重罪。
比武是此时的常见娱乐项目，在不清楚子受到底要干嘛之前，贵族们对于参加这种商王掏钱组织的庆祝娱乐活动还是很感兴趣的，年轻的贵族子弟准备好了软甲，利剑，而年长一些不擅长比武的则也找好了擅长剑术的门客替代上场。
鹿台苑，商王开放了自己的宫苑，让年轻的贵族男女在此聚会，这时代可没有什么男女大防，年轻的贵族少女们围绕在周围，叽叽喳喳的讨论哪家君子俊朗，哪家的乳虎勇猛，然后对着心仪的对象媚眼横飞。
稍微年长一些的贵族妇人则簇拥在姜后周围，表情端庄，不时对某些过于热情的女郎皱起眉头，也有一些姜后同族的妇人则要亲近一些，围着逗着岚。
如果不是她是商王嫡长女的话，这会儿应该已经有人要提出来亲上加亲的娃娃亲的打算了，但是，作为商王的嫡长女，那么就没这种胆子，最起码要周伯这样的身份，才能为自己的嫡长公子求取，就算商王拒绝也得奉上大礼，不敢有丝毫的怠慢。
“小家伙吃得可真多啊，有乃父之威”一位年长的妇人用手指擦干净岚嘴边残留的奶痕，后者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打量着她，然后果断的伸出手去抓挠。
“还是给我吧，这小家伙不老实得很，与她翁一样。”姜后接过孩子，翻过来让她趴在怀里，岚才稍微的安静下来。
“你得教她说话了。”
“这也太早了吧？”
“不早了”子受远目，这个年纪是人类学习语言最快的时候，拖延下去的话，以后学习语言和文字的难度会变得非常的高。
“好了，敲鼓，准备开始吧。”子受露出一丝狞笑，站起身来，看向下面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男人们，嗯，没错，花枝招展的男人。
一个个除了要在商王面前出风头，还要吸引那边围观的淑女们，头上插花的都算是朴素了，身上扑了香粉，脸上还用铅粉涂白的比比皆是，身上的衣服更是花里胡哨，手里的剑和武器更是装饰过渡。
“寡人观尔等勇武，心甚往之，不若一同搏戏之。”下面的贵族一愣，随后也露出了然的笑容，商王也是人，是人就有虚荣心，所以商王下场与贵族比斗算是与民同乐的一种表现，同时也是展示大王勇武的表现。
特别是这次的比武没有在沫都郊外校场，也不是在沫都王宫或者禁苑里面，而是在鹿台苑这商王的私苑里面。
换句话说，相当于以私人身份开的亲族聚会，在这种时候，商王如果一本正经的坐上面的话，反而会给大家一种仿佛被当做伶人的侮辱感，但是商王一起下场或者是在边上博彩为嬉的话，那么才有这种娱乐活动的味道嘛~
“既然是博戏，自然要有些彩头”博彩这个词就是这么来的，“寡人以朝歌西百里之地为彩，若是有人能胜寡人，便以此为封”
“大王不可啊！”箕子慌忙出列，“王土不可轻裂啊！”这可是历代商王用血打下来的领土，是王畿直属领地，不到万不得已是根本不会分出去的。
哪怕是未来的周天子困守一城都尚且不敢拿禁苑之地赏赐诸侯，你子受这是要干嘛？
“我意已定，不必多说”子受扫过全场人的目光，哪些人窃喜，哪些人愤愤不平，哪些人焦急上火尽收于眼底，好了，一次简单的忠诚度测试完成。
忠诚不忠诚，他不是非常的看重，毕竟又没有什么系统之类的玩意儿，别说绝对的忠诚，就算是相对的忠诚都是不太可能到手的，相比之下，他更看重能力。
能力越高的人，越有野心，而这样的人驾驭起来反而更加容易，只要你能够给出对方要的东西，你能压得住，他们就不会轻易被收买——因为你的敌人也不一定给得出这样的代价。
反过来说，能力差但是忠诚度高就不保险了，因为忠诚只是背叛的代价不够而已，这种人可用，不可重用，这种用人法刚刚好和后世的很多人是反着来的。
他连姬考都敢用，何况说这些人呢？
“但是，既然是博戏，那么你们输了自然也要有惩罚，嗯，寡人勇武冠三军”子受说起来这话，一点都不害臊，因为是大实话，你说不是？行，看着这可以一下投死一头夔牛的钢制投矛，你再重复一遍。
“因此，只要能在寡人手下撑住15次呼吸的时间，寡人就算你过关了，若是连十五息都撑不住嘛~”子受嘴角微微挑起，“那么就脱光衣服，在胸前挂上一个牌子，绕场奔行一周吧。”子受指的是一旁画着老鼠、猪豚的牌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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