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赤色魅影在碎石间翩跹雀跃。
柳玄夜不疾不徐，飞踏向前，很快来到圣山之巅。
山顶的布置和小竹泉山很像，松樱竹泉美轮美奂。
这是一个布置了真实场景的虚实幻术，场景模型由众人脑海中共同的幻象，辅之以神力铸形而成，级别很高。
但其中的幻术逻辑可以说简单到质朴，只是施幻者修为很高，加上场景加深，才造成众人的沉溺。
陆涯，张莲心，酒狐仙和暮雨霏霏，五人盘膝坐在竹林里的温水湖边，情绪都很稳定。
情绪越稳定意味着沉溺越深。
五人中，除了暮雨霏霏共享了同一幻境外，其余四人都是沉溺于不同的幻境中。
唯一的共同点就是，幻境场景都在小竹泉山山顶。
在柳玄夜看来，这种级别的幻境，理论上是困不住陆涯这种拥有高阶神识的人。
唯一可能的解释是：
幻境里的内容太过美好，以至于陆涯即便发觉是幻境，也想多待会，不愿出来。
到底是什么样的幻境能让夫君如此沉迷呢？
柳玄夜很好奇。
战斗尚未结束，她不想浪费灵力破解幻术。
不过，她很快察觉出，幻境里存在她的幻象角色，很容易与本体产生共鸣投影，她只需以极其微末的灵力，就能轻松入侵陆涯的幻境。
就在她准备入侵陆涯幻境的时候，陆涯蓦的睁开眼睛，一把抓住了她的手。
陆涯迎面看到容颜清俏的少女版柳玄夜，又看看崩碎的圣山，故作惊讶道：
“咦，我怎么还在幻境里？”
柳玄夜摇了摇头，清红欲滴的嘴角带着一抹远超少女的幽怨莫测的笑容。
“你出来了。”
陆涯挠了挠头，假装以神识四处看看，这才恍然道：
“想不到连我也中了幻术，这次敌人有点强啊……”
柳玄夜笑而不语。
陆涯站起身，又一脸吃惊的盯着柳玄夜，这里捏捏，那里揉揉，心疼道：
“唉哟，老婆，你最近营养不良吧？看你瘦的。”
“我在被封印记忆之前，就是这个样子……你不喜欢吗？”
柳玄夜甜甜一笑，仿佛真的回到了久远的少女时代。
这是她在紧张疲惫的魔王工作中，难得的片刻闲情。
在这个世上，也只有陆涯能给她闲下心来的安全感。
陆涯看了眼，水灵灵的大眼睛已经有了些星光剑影，清俏的身形亭亭玉立，罕见的驾驭住了一身红袍。
他记得柳玄夜说封印了十六岁之前的记忆，不过看她模样，连十四岁都未必有……
或许仙界的十六岁还是幼齿，比如樱兔仙都一千岁了，都还没发育完全。
这让陆涯产生了深深的罪恶感。
“喜欢归喜欢，但法律不允许。”
柳玄夜低眉莞尔，有些故意的咬住红唇道
“可战斗还没结束，我没法恢复成人身体。”
可爱，想……
陆涯有些愣神，想要给老婆输点灵力恢复身子，想了想还是算了。
咳咳，战斗尚未结束，她还要隐藏本尊呢！
柳玄夜又好奇的问：
“夫君刚才做的什么梦？”
陆涯有点慌，盯着那清俏稚嫩的小脸，感觉她的人格都随着外形变得活泼清纯起来。
“我梦到你怀孕六七个月的样子，我陪你斗幽冥，你还出了王炸，把圣山给炸了，没想到圣山真炸了。”
如果陆涯说谎，又不动用幻术掩盖，柳玄夜一定能发现。
所以他没有说谎，只是隐藏了部分真相。
“夫君真梦到我了？”
“嗯。”
柳玄夜甜甜一笑，那是一种少女在热恋中的笑容。
柳玄夜委身陆涯，本来只是单纯的遵从宿命姻缘，从而获得推翻仙庭的力量。
她的动机并不纯粹，就像陆涯只是找个富仙女包养，开始他的咸鱼生活一样。
但实际上，陆涯与她推衍出的宿命之人有些出入。
以至于她一度怀疑，陆涯并不是她的宿命姻缘，而是以难以想象的实力压制了她的卍魂印。
她甚至想过，陆涯可能是敌人……
人生总是有意外。
他们也有了孩子。
是陆涯让她从冥神一步步变成了一个人，一个女人，直到变成一个母亲……
她明白自己内心深处的感觉。
但她的冥神意识不会耽于个人情感，她必须要做好陆涯不出手也能战胜一切敌人的打算。
陆涯随即唤醒了酒狐仙几人。
众人迷迷糊糊醒来，看到少女版柳玄夜，又看到炸开的圣山，一时间分不清现实与幻境。
陆涯解释道：
“你们中了通神令上的幻术，圣山已经崩了。”
“我就说有陷阱吧！”
酒狐仙醉醉醺醺的，还在沉溺于某个关于如何生孩子的幻境中难以自拔，以至于看到少女版的柳玄夜，一时竟没认出来。
“这小姑娘是谁？怎么有点眼熟？”
暮雨霏霏却一眼认出柳玄夜，惊讶又兴奋道：
“咦，宗主，你怎么变小了？”
随后又凑在柳玄夜的肚子外面听。
“咦，小孩哪去了？”
“嘘，好像还在哦……”
张莲心直看的发呆。
这就是当年东浮仙学院的柳玄夜？
一个少女？
张莲心看了眼柳玄夜，又看了眼陆涯，眸子里的怒火喷薄欲出，仿佛在看变态。
她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见柳玄夜，没有羡慕、嫉妒，只有恨，对陆涯的恨。
她怔怔望着眼前的孕身少女，不无怜惜道：
“当年在仙学院只听过你的名字，这是我第一次见你，没想到你竟是这般年幼。”
柳玄夜笑笑。
“我在极云之海应该见过张执教。”
“极云之海？”
张莲心一怔。
难道那时候柳玄夜与陆涯一起去的极云之海，只是她一直隐身在陆涯身边？
张莲心忽然想起陆涯背她上山的事，神色一恍，温润的秀脸一下子红到底。
柳玄夜却并不计较，给人一种默许的大度。
“这次多亏张执教了。”
张莲心这才缓了口气，定神道：
“这些都是陆城主的计划，以后怀象谷和白莲宗的弟子都会转入青鸾学院修行，多有叨扰。”
柳玄夜点点头，礼貌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霸气。
“这是青鸾城的荣幸。”
张莲心还是有些不忍。
“你这副身子，真的能怀孕吗？”
陆涯实在是没眼再看。
“她这是为了隐藏本尊呢，生孩子是大人的事。”
忙拉住柳玄夜白皙的素手，稍稍输送了点灵力。
“嗯……”
柳玄夜轻哼一声，身子一暖，精纯的灵力冲击着仙台深处，冲刷着四肢百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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